工業革命造成全球氣候變遷失控,是多數人都會同意的環境惡化事實。工廠高密度高污染生產、追求降低生產成本的過度消耗環境成本、石油等地底高含碳量產業的大量快速開採,又快、又多、又夾帶大量溫室氣體排放,是工業革命將地球環境推入難以自行復原深淵的黑手。
如何醫治我們的地球?停止一切的工業、尤其是高污染工業行不行?
停止一切的工業活動,顯然是不可能也不適宜的。在現在依賴經濟活動維繫的社會環境中,停止任何可能會對環境造成衝擊的產業,就像是因為人類的活動會產生二氧化碳,所以世界上最好不要有人類呼吸一樣的極端,並且甚至因為這個極端可能造成問題更難被解決。
國際上有許多組織從「工作」或是「環境」這個直覺上似乎相當衝突的概念出發,以實際的行動證明「魚與熊掌是可以兼得的」。
美國的ClimateJustice Alliance即是以此為志,由原住民、非裔、拉裔以及白人工人等社群為主所組成的聯盟,推動公正轉型(just transition),透過社群的力量,將造成氣候變遷一大主因的非永續能源在地經濟排除。這個非永續能源,主要指的就是石化能源。
在美國亞利桑那州(Arizona)黑色高地(Black Mesa)地區,石油公司闢建了水管直接橫越保育區,幾乎將地區的水資源都壟斷;此外,在城鎮、鄉村,尤其是有色人種、原住民或低收入地區,任意探勘、燃燒和開採石油。不可否認的,這些石油公司也提供了當地許多的工作機會,也是因為這些工作機會,讓工人無法與環境陣線並行,因為喪失工作的恐懼遠比環境惡化的恐懼大。
因此,ClimateJustice Alliance發起了將石油換成太陽能的計畫,選擇棄置的石油工廠廠址,設置1到5兆瓦的太陽能系統,並且讓經營管理太陽能產業的員工來自當地,計畫的經費來自太陽能電能的販售,使太陽能成為當地的核心產業,兼顧環境、工作機會、及社會經濟。
不僅在美國,這個倡議也在其他工業先進國家散播開來。在法國,「少成長運動」(degrowth movement)迫使立法者設定降低能源的經濟進程規劃,減緩社會對能源的飢渴並且提供創新的動機;在德國,勞工運動積極地參與去中央化和再生能源的轉型,尤其是福島核災後的反核能浪潮加速這個趨勢的推動。
過去勞工為了經濟很少願意、能夠思考環境的問題,上述倡議是否可以有效化解這層疑慮,仍有待觀察。但這些行動以及網絡串連,不僅契合環境為主的理念,亦兼顧人們的工作權,可謂是一種綠色轉型的替代方案。
在這個充滿衝突的世界、非黑即白的世界、有經濟就無環境的弔詭的世界,需要更多這類整合在地現況且能夠產生積極對話的實際行動,期盼台灣也可以參考,並且找出屬於我們的綠色轉型熱點,讓我們的環境以及我們的生存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