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愛藻礁公投」在周末取得重大突破,短短時間內呈倍數成長,來到43萬份,辛勤的志工在每個捷運站出口與人潮聚集處努力拉票,好天氣給了連署過程的方便,更重要的是民眾的參與。
將藻礁議題抹上政黨色彩的攻勢不斷,左O汙名低劣手段我們不屑重覆,雖然多數人對藻礁的認識有限,但卻能準確快速的做出反應:上街連署給藻礁更多時間-這片我們還沒有機會好好深入對話的生態系。
這說明了,理性不必然建構在知識上,不被政治綁架的道德直覺、對下一代的責任感、願意承擔後果(缺電)的勇氣,往往能夠驅使我們做出正確的、關鍵的決定。這樣的力量,正是此刻藻礁所需要的。
人類何其狂妄,竟以「成本」、「時間」等「人類本位」的考量,就要毀滅大自然7000年的鬼斧神工,如果說這就是在行使「國家主權」,那我們真的要重新反思這種荒謬的遊戲規則是否值得追求維護。
現場看過藻礁的人就知道,藻礁的外觀非常的「低調」,不像珊瑚礁一般熱鬧多彩,這就是為什麼直到將近到2000年,都幾乎沒有人聽過桃園的海岸有一片藻礁,更遑論理解藻礁的生態價值。中研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的陳昭倫博士 也坦承的說,「在微弱東北風揚起的沙塵中,我第一次來到桃園藻礁。踏上黑色礁體的那一瞬間,我幾乎要被林幸助教授在說明會上的論述給說服。以熱帶珊瑚礁潮間帶生態的標準來看,這裡基本上就是長滿了毛狀藻的『死礁』,毛狀藻佔據整個礁體,通常是判斷珊瑚礁生態系衰退最好的證據之一。」「但是,當我選了一塊礁台蹲了下來,仔細聆聽藻礁媽媽(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劉靜榆博士)細數這裡的螃蟹種類和螺類生態,湊近黑色礁體看見嫣紅、紫紅和橘紅片狀的殼狀珊瑚藻和緊實鑲嵌在礁體間紋珊瑚科的珊瑚骨骼,我才驚覺這裡既不是熱帶珊瑚礁也不是非礁型的珊瑚群聚,是一個超乎我過去30年所學的生態與生物礁演化系統。」(「」內文字引述自環境資訊中心「陳昭倫/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大潭藻礁研究與保育」一文)
從232公頃方案轉變到23公頃方案,數字上的意義可能大於實質意義。劉靜榆博士認為,中油三接工程帶來的凸堤效應,將造成一端侵蝕、一端淤積,等於判了藻礁死刑。「迴避替代方案」迴避的可能不是藻礁的生死,而是迴避決策者心理的歉疚。
國際知名海洋保育團體Mission Blue,在2019年宣布大潭藻礁成為東亞首座「希望熱點」。知名海洋科學家博士席薇亞·厄爾(SylviaEarle)也寫信給蔡英文總統,提到「萬一大潭藻礁因開發而遭受破壞,不僅是對台灣,對全世界而言都將是非常巨大的損失。」 而「珍愛藻礁公投」發起人潘政忠先生是真正為藻礁找活路的人,他嘗試透過文資法要求桃園市政府、農委會、海委會履行它們的職責,啟動「自然地景」的審議程序,結果中央部會、地方政府互踢皮球,從2012年延宕至今,兩黨執政都不願走法定程序給藻礁一個機會,因為審議程序一旦開啟,就必須正視開發範圍與藻礁自然價值大幅重疊的事實。
藻礁很脆弱,執政黨的能源政策更脆弱,這麼多可行的替代方案,都被以「緩不濟急」四個字打回票。研究者評估桃園大潭藻礁大約花了7600年形成,我們居然不能給藻礁五年、十年時間等待一個替代方案。觀塘接收站預計營運後的年營運量是600萬公噸,台中接收站預計擴建至1300萬公噸(目前600萬),永安接收站1100萬公噸,以滿足政府訂定的2025年天然氣發電佔50%的目標。替代方案跟政治意志有關,不能取巧短視到此地步。
藻礁保衛戰是一場對全體國民的考驗,考驗我們能不能正視藻礁不是邊界概念,而是『生態價值』,認識到藻礁極有可能消失在我們有生之年的事實;更乾淨的未來,脫離不了自然,不是把燃煤改成天然氣或再生能源就沒事,沒有自然就沒有乾淨的一天,這是永續的價值觀,生態價值不存在於兩黨的核心理念之中,是台灣人民與環境的悲哀。
藻礁雖寂靜,眾生卻正自喧嘩。藻礁尚存希望,請理智負責的為藻礁做出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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